白日放歌须纵酒——杜甫;流光万里同——张九龄;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陈子昂。103◎勇气可嘉◎眼看观众们将要从这场精彩的比试中回过神来, 重新追问起薛四明究竟如何能使出“流星赶月”这一招,她连忙加快速度溜掉了,徒给看客们心头留下一片谜团。胜了这场后, 又可以轮空一场,她也暂时多了些空闲,可以养一养之前几场比试积累下的伤。期间傀儡又通过炉灶给她寄了一封信, 说起他接到了死亡威胁一事, 而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 薛宴惊大概是对此最有经验的,因此致信相询。薛宴惊正要洋洋洒洒落笔,告知他需根据具体情况应对, 如果是对方的错那就找上门去砍了他们。提笔时却忽觉冤屈,不知傀儡怎么会误以为她是对死亡威胁最有经验的那一个?遂问起他事情缘由。傀儡回信回得很快, 原来此事起因是他为了给传送阵法的继续研制凑些灵石,卖掉了自己之前创造的一个小法宝。这法宝是针对修真界的幼童和少年设计的,可以在他们日常所用一切物品上刻印法阵,相当于加了一道灵锁,他们要使用时需答对一个问题,才能开锁。譬如, 取用杯盏饮水前,要画好一个符咒;取碗筷用膳前,要掐对一个灵决;打开柜子穿衣穿鞋时, 要先踩中一段步法;想打开荷包取用灵石, 就要答对修界史上的一个问题。其余等等,不一而足, 融学于趣, 寓教于乐——虽然这个“乐”字尚有待商榷。总之他将这法宝卖给了修真界的一间基础书院, 过去一月间,书院弟子苦不堪言,裸奔者有之,赤足者有之,以手抓饭甚或趴在鱼池边大口饮水者亦有之。大家激愤之下,便给始作俑者寄去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威胁信件。薛宴惊得知来龙去脉后,陷入长久的沉默。想到傀儡的造物不止坑过自己,还正坑害着远处的一群陌生人,心下不免升腾起了些淡淡的同病相怜情谊。连忙给傀儡回信,告知他自己这边的进度,说是灵石快要攒够了,让他不要胡乱兜售法宝了。傀儡回了个不情不愿的“嗯”字,大概是为不能继续在教育界发光发热而感到遗憾。———不参与比试时,她仍蒙着面纱,做薛四明的打扮。现在关注她的人越来越多,若薛四明一旦有空闲,薛宴惊就开始到处晃悠,也未免太可疑了些。之前的裁缝铺子将她的画像大张旗鼓地张贴在店门口——他们派出的画师还算厚道,卖画归卖画,但最终还是给雇主留了两张。这引来了不少路过的修士在铺子里订做衣衫,无论男女,大都指定了同样的布料,并要求绣上青竹,只是款式略有差异。裁缝铺子老板生怕薛四明对此产生什么不满,这一次来给她送新衣时,便提出这一批卖出去的衣衫,会分两成收益给她,其后几场也是一样。薛四明欣然同意。这一次的新衣以“月”为焦点,正是从她上一场比试中所得的灵感,银白裙摆薄如蝉翼,流光灿灿,仿佛一抹遗世独立的月光,动起来时,便教人想起有好风如水的月圆之夜。燕回来给小师妹画眉时,她随口小小抱怨了一句:“怎生没有点心铺子来与我合作?”“别乱动,”燕回拍了一下异想天开小师妹的脑袋,“除非你能在被打到吐血的时候,塞下一块点心,立刻重新变得精神奕奕反过来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然点心铺子为什么要与你合作?”薛宴惊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觉得未免有些太瞧不起看客们的脑子了。“好了。”燕回拍拍手,收起用来画眉的石黛。薛宴惊揽镜一照:“师姐你的手艺越来越熟练了。”“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燕回端详自己的作品,也是颇为满意。为了掩饰身份,薛四明露出面纱外的双眉要比薛宴惊更凌厉稍许,偏剑眉多些。薛宴惊的眉看起来其实很柔和,眉眼含笑之时,当真是笑如三月春风柔。但当一个人有绝对的实力时,她的眉毛生得如何实在不是其他人该关心的,他们应当思考的只有该如何从她的剑下活下来。“我先走了,”燕回又放下一份给师妹打包来的馎饦,“待会儿比试场见。”“好。”薛宴惊今日却不是去参赛,而是去做看客的,修真者总要开阔眼界、博采众长。不需上台,她便悠闲得很,用过早膳后,晃悠着前往赛场。玄天掌门坐在最前排,薛宴惊和燕回的位子也并没有连在一起,二人只能依靠传音交流。待一女修、一男修相继上台,燕回便蹙眉对小师妹传音:“又是他。”“师姐看过他的比试?”“看过两场,下手太狠。”燕回摇了摇头。比试时当然要全力以赴,下手狠自也没错,只是其中一场对手已无还手之力,主动认输的话都吐出了一半,他又追了一拳,打断了人家两根肋骨,这也实在没什么必要。台上比试一开场,薛宴惊就明白了师姐那一蹙眉是所为何来,台上蒙面男修招式确实毒辣,招招对着无法修复的要害攻去,要不是对手女修躲得快,一双眼睛怕是要废在他尖利的指甲下。他生得魁梧,比很多男修都要高出一头,招式路数也极为刚猛,右手持剑,辅以左手拳掌,实力倒是不俗。很快在对手眼下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女修抬手摸了摸眼下伤痕,这伤虽未直接伤到眼球,但也已经让她半边眼睛充了血,极大地影响到了视线。若不是她险险避开,让这一掌偏了半寸,左眼怕是要瞎上下半辈子。她嗅着鼻尖的血腥气,心中怒火升腾,一咬牙,抬手长剑连点,密密匝匝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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