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变化。方才那句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话语,似乎只是你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听。
&esp;&esp;他甚至吝啬于给予你一个额外的眼神,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起颀长的身体,迈开包裹在熨帖西裤中的长腿,步履从容地越过你,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esp;&esp;很快,那挺拔冷硬的背影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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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脚步踏下楼梯台阶,脑子里仿佛塞满了浸水的棉絮,沉重而混乱。
&esp;&esp;拐角处,光线被高大的廊柱切割得略显微暗。
&esp;&esp;你低着头,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esp;&esp;砰!
&esp;&esp;一股毫无预兆的冲力狠狠撞上你的左肩。
&esp;&esp;惊呼声卡在喉咙里,身体失去了平衡,像断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
&esp;&esp;预想中与冰冷坚硬地砖的撞击并未发生。
&esp;&esp;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地箍住了你的腰肢,猛地将你拽回,你的后背撞进一个带着干净清爽皂香的胸膛。
&esp;&esp;惊魂甫定,你几乎是弹跳着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踉跄着站稳,头垂得更低,“对……对不起!谢……谢谢你……”
&esp;&esp;“没关系,没伤到吧?”一个清朗温和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关切拿捏得恰到好处,如同春日溪流般悦耳。
&esp;&esp;这个声音……!
&esp;&esp;少年就站在你面前,微微蹙起形状美好的眉峰,低头凝视着你。
&esp;&esp;那双曾盛满阴郁和绝望的眼眸,此刻却像被阳光穿透的琉璃,清澈见底,盛满了毫不作伪的担忧。
&esp;&esp;楼梯间的窗棂切割着午后的光线,跳跃的光斑落在他柔软蓬松的黑发上,为他精致得如同瓷器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esp;&esp;他身上是藤枫统一的深蓝色校服,身姿挺拔,曾经笼罩着他的那种挥之不去的苍白脆弱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健康少年的清朗朝气。
&esp;&esp;“同学,你还好吗?”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温和有礼,耐心十足。
&esp;&esp;你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挤压不出任何音节,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esp;&esp;“怀瑾,肯定是你这张脸太有杀伤力了,看把人家同学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旁边响起另一个男生带着善意、轻松调侃的笑声。
&esp;&esp;“就是就是,我们沉大帅哥的魅力,凡人难以抵挡啊。”另一个声音立刻附和着,带着熟稔的打趣。
&esp;&esp;沉怀瑾无奈地侧过头瞥了同伴一眼,唇角向上牵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干净、阳光,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的羞涩。
&esp;&esp;与你记忆中那个蜷缩在厚重窗帘遮蔽的黑暗里、眼神空洞死寂、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成粉末的少年,判若两人。
&esp;&esp;你深深地埋下头,飞快地从他身侧掠过。
&esp;&esp;直到跑出很远,你才敢松开紧咬的牙关,大口大口地汲取带着夏日燥热的空气。
&esp;&esp;自从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你带着满身狼狈和无法言说的恐惧逃离那座冰冷的沉家别墅。
&esp;&esp;整整一个月,他没有在藤枫出现。
&esp;&esp;每一个被汗水浸透的深夜,每一次从关于哭泣和挽留的噩梦中惊醒,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破碎剪影,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esp;&esp;而现在,他来上学了。穿着整齐的校服,和同学谈笑风生,脸上挂着……那样正常的阳光笑容……
&esp;&esp;看起来……似乎真的好了许多。
&esp;&esp;你的决绝逃离,似乎……
&esp;&esp;歪打正着地起到了疗愈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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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下来的日子,藤枫的空气因为沉怀瑾的存在而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嬗变。
&esp;&esp;他像一个凭空降临的发光体,无论你如何试图将自己隐藏在人群的缝隙里——僻静的走廊转角、弥漫着油墨清香的图书馆书架深处、人声鼎沸的食堂角落,甚至仅仅是从洗手间返回教室的短暂路径——
&esp;&esp;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抬眼间,捕捉到他那抹清朗的身影,或者被周围兴奋的低语强行灌入他的名字。
&esp;&esp;他史无前例地连续数日准时出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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