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既然没再提出异议,那就是承认了泱泱的身份和这桩婚事。
只要二郎肯认,其余的都好说。
……
月光皎皎,清冷的月辉洒满了大地。
贺庭州一走出松鹤堂,就看见了不知道已经等候多久的长顺。
“世子,您可算出来了。夫人派人传话,让您过去一趟,说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唔。”贺庭州眉梢微动,大致知道那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果然,卫夫人见到儿子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二郎,那个秦泱泱,你见过没有?”
“见过了。”
“我也见了。唉,她父母双亡,连行礼都行不周全。我是瞧不上的,可你祖
母非说两家有婚约,要你娶她……”
卫夫人话未说完,就听儿子道:“嗯,是要娶。”
他语气平静,然而听在卫夫人耳中,却像是平地一声雷。
她不顾仪态瞪圆了眼睛,嘴巴几张几合,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二郎,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为了一纸婚约委屈自己。我知道解除婚约麻烦,但是……”
贺庭州抬眸,再次打断母亲的话:“这婚约很好,不用解除。”
“好?好什么?”卫夫人睫羽不停地颤抖,她感觉不是她疯了,就是儿子疯了。
多少名门贵女入不得他眼,偏看上乡下来的穷丫头?
见四下并无旁人,贺庭州直截了当说明:“陛下有意让我尚主,我不愿意。”
“啊?”卫夫人呆愣了一下,一脸震惊,“尚,尚主?哪个?”
“南康公主。”
“南,南康公主?那不是……”
“对。”贺庭州知道,母亲出身大家,近些年虽行事全凭己意,但这其中的利害还是清楚的。
因此,他也不多解释,见母亲已经明白,就起身告辞离去。
长顺一直在外面候着,看到世子出来,忙跟上去一道前往西院。
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长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世子,今天这个人真是秦家姑娘吗?”
贺庭州只回答一句:“信物是真的。”
“啊?”长顺挠了挠头,自说自话,“那就是真的了吧。”
贺庭州没有说话。
其实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他需要她是真的。
何况这个姑娘既有信物,实力又不足以构成威胁。
儿子走后许久,卫夫人依然坐在桌边,耳畔不断回响着他说过的话。
尚主,还是南康公主。
且不说公主尊贵,需要小心侍奉,定国公府不需要这样的“锦上添花”,单说南康公主是三皇子的胞妹,就不适合与贺家结亲。
卫夫人虽久居内宅,可是对于诸皇子局势,也了解一二。
当今陛下子嗣颇丰。其中大皇子是元后嫡出,最得先帝喜爱,早早被立为太子。可偏偏陛下近些年似乎有易储的心思,不但扶了费氏为继后,对于费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也格外偏宠。
在陛下的允许下,三皇子权势越大,在朝中已能与太子相抗衡。
但是那又怎样呢?
贺家是世袭罔替的公爵,本身已足够显赫,无需再去蹚这浑水。
这种时候,认下早前定的婚约、婉拒陛下美意是最好的选择。
这其中的道理,卫夫人都懂得。可一想到,二郎要娶那么个女子,她就替他心疼。
晚间,卫夫人翻来覆去,迟迟无法入眠。
脑海中一个又一个念头闪过。
突然,卫夫人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
今夜定国公府难以入眠的,除了卫夫人,还有雁翎。
老夫人怜惜她,特意命人将松鹤堂旁边一个小院子收拾出来,让她暂住。
连被褥等一应事物都是全新的。
雁翎躺在床上,只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可比她进京途中住的客栈、桥洞强多了。
但她并不急着入睡,而是细细回忆今天的种种细节,认真分析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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