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道:“父亲,我听人说身子不好之人,若想修身养性,更应该多走动见识。后日是斗春雅会,二妹妹和三姝妹往年都会去,今年何不让四妹妹也去瞧瞧热闹?”
顾荛和顾茵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原因无他,只因单论长相,她们谁也不及顾荃。
倘若顾荃和她们一起,她们害怕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顾荃的长相上,而忽略她们的才情以及其它。
顾荃却很是意动,倒不仅是为了雅会本身,而是她从裴郅那里得到的生命力开始弱减,今早起来时明显能感觉到。
因着家祭期间,她不想再被人捉到把柄,这几日都没有出门。而她给裴郅做的穗子,也由顾勉代为送出去。若想亲自去找裴郅,首先就是要能出去,这对于她而言是个机会。
她自是知道如何拿捏人,也不说话,光用盈水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父母。
顾勉和李氏儿女心重,又最是疼她,见不得她这样的目光。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后,顾勉对顾昀道:“昀儿有心,事事想着祜娘。祜娘这般年岁的姑娘家,哪个没去过斗春雅会,可怜她……”
说完,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对顾勤说:“昀儿和绪儿都是学院的学子,再者还有巧娘和端娘陪着,会集乱些,也就罢了,雅集无事,就让祜娘去吧。”
所谓的斗春雅会,分为文斗和武斗,在南安城的两大书院中进行。
一是顾家兄弟所在的梅台书院,另一个是长舟书院。文斗名为雅集,比的是诗词文章。武斗名会集,较量的是射术御马。
一大清早的,顾家兄妹几人就出了门。
顾荃挺识趣,看得出来顾荛和顾茵不愿与自己同行,直接坐到顾昀和顾绪的马车中。
顾绪虽常听自己一母同胞的三姐姐挤兑这个四姐姐,但他对顾荃不讨厌,一是顾荃与他接触极少,二是顾荃看起来实在是娇弱。
一路上都是顾昀在说话,可谓是滔滔不绝,从书院起源布局景致,到书院的夫子学子,恨不得将事事都告之顾荃。
顾荃无比乖巧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上一两句。
她心里打定的主意却是,等会寻个合适的理由先走人,再去找裴郅,毕竟热闹再是好看,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为表公平起见,集会分别在两大书院各举行一场,且每年轮换。
今年办雅集的是长舟书院,书院学子们一水的青衫纶巾。而放眼望去,那掺杂其中的白衣,则是梅台书院的人。
顾荛和顾茵的眼睛不约而同在那些青衫中搜寻,很快找到其中的杜子虚。
杜子虚也看到了他们,一时怔住。
纵是来参加集会的姑娘不少,姹紫嫣红争奇斗妍,却是谁也比不过那一抹淡白色。明明那颜色隐在一众学子间极其的不显,无奈俗光不应与月争,同样的白,竟是天差地别。
他回过神来后,先是和顾家兄弟见了礼,再看向姐妹几人,“……四妹妹也来了。”
与他同行的几人瞧着面熟,闻声看过来时皆是目露惊艳之色,其中一人道:“原来是顾四姑娘,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非同一般人。”
说这话时,那人还有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今日所有的姑娘都不用戴帷帽,顾荃亦然。
纵使素衣淡抹,却似娇莲出清水,独照明镜波,虽瞧着面色略显苍白,又弱极,却如月宫仙子下凡尘。
“四姑娘……”
有人上前来,正是那位王学子。
离得近了些,玉色天成的貌美对他更具冲击力。
他发着痴,不意外地红了脸。
为着此次出门,顾荛和顾茵不仅各自做了新衣,还在首饰妆容上较着劲。眼见着她们所有的心思都被人抢去风头,自是一个比一个脸色不好看。
“四妹妹倒是交友甚广,竟是与这么多人都相识。”顾茵没好气地道,字间全是酸味。
顾荃像是没听见似的,因为她实在有些顾不上。许是人太多,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喘,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再现。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裴郅!
“大哥,这里人太多了,我有些不太舒服。”
杜子虚忙道:“我知道有一处地方,眼下应是人少,我带四妹妹去缓一缓。”
他这话一出来,立知自己心急欠妥,解释道:“我在这里读了几年书,更熟悉一些。”
顾昀不疑有他,让他带路。
顾荛和顾茵想跟着,被顾荃拒绝,“二姐姐,三姐姐,你们别管我。”
又知她们跟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遂对杜子虚道:“虚表哥,你指个路,让我大哥带我去就成。”
若是这么多人都跟去,她还如何找机会走人?
顾昀自是依她,让杜子虚指了路。
兄妹俩刚走出去没多久,便听到人群传来低低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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