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过来,一指前面的山,道:“夫人,等过了那座山就是西南府,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附近的镇子歇上一晚?”
顾荃太久没有这么虚弱过,不仅是体力的流失,还有水土不服以及舟车劳顿,几重因素下来更觉得力不从心。
她有些不能忍受,一心想尽快见到裴郅,抬头看了看不早的天色,想了想问,“若是赶路,天黑之前能到吗?”
“可以,但是……”周阳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
很快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从声音来听应该有不少人。
顾荃立马返回马车,所有人严阵以待。
周阳握着剑柄,守在马车旁,道:“夫人不必担心,此地离西南府不远,应该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劫道。”
马蹄声渐近,隐约能看到扬起的尘土。
“……好像是大人他们。”周阳喃喃着。
顾荃闻言,一把掀开车帘。
她望着那疾行而来的人和马,为首的人在半落的斜阳中策马迎风,那木秀于林的英姿,清冷如玉的面容,仿佛踏着万千光辉而来。
裴郅也看到了她,震惊之余,心头大悸,一个快马加鞭到了跟前,如风过劲林般翻身下马,死死地盯着她。
那暗得吓人的目光中,是思念,是贪欲,是无声的狂澜巨浪。
她跳下马车,奔了过去。
裴郅双臂一展,将她稳稳当当地抱个满怀。
两人相拥的那一瞬间,她喜极而泣。
终于活过来了!
他轻抚着她的脸,贪恋……
半落的太阳余辉尚且明媚,仿佛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光圈般的屏障,晕化出万千耀眼的光芒。他们被包裹着,如同神光孕育而生的一对金童玉女。
所有人或是低头,或是转过身去,皆是不敢多看。
顧荃近乎贪心地汲取着新鲜的生命力,感受着四肢百骸与身体内的筋络一点点地被滋养,焕发着生机。
她埋首在裴郅怀中,一扫多日来的疲惫。
裴郅方才见她时,她面色苍白,肉眼可见的虚弱萎靡。不过转眼间的工夫,她气色已略顯红洋,与之前判若两人。
两人凝望着彼此,誰也没有开口说话。
她眼中的歡喜与湿气之中,隐有情意浮现。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一个人对自己太过重要,凌驾于自己的生命之上,那么生情是迟早的事,或是亲情,或是友情,或是男女之情。
裴郅本就是心思慎密之人,思及两人从初遇到如今的种种,她的主动接近,她的假意迎合,她的曲意纠缠,还有她得到之后的回避,种种的迹象交织在一起,心里大抵有了较为精准的猜测。
日头已快到山顶,眼看着将要下去。林间的暗比别的地方来得更快更早些,他们所在的位置,已是大半的阴色。
顧荃回过神来,问裴郅,“夫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特意叮嘱过周阳,不許告之自己的行踪。
周阳闻言头更低,却不能插嘴。
对于自己主子的交待,他严格遵从,但对于女主子的吩咐,他也不会违背。所以他确实把顧荃離京的事告訴裴郅,但他一路上给裴郅信中全是顧荃吃的如何,睡得如何。
裴郅何等心细,自是从那些信息中得知他们已经離京,且从顾荃吃的当地菜色点心中判断出他们的行程。
当然,这些裴郅不可能告訴她。
而是轻轻放开她,道:“古大人不见了,一直没找到。我听说有人在前面不远的镇子见过他,准备去探个虚实。”
古大人是此次的巡西御史,一进西南地界就失了踪迹。
西南道離艽关道不远,二十年前的巡西御史冯大人遇匪身亡,而今古大人又不知所踪,还有当年裴宣的事。
纵使顾荃不懂政治争斗,也知道这几桩事串在一起,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很容易就讓人闻到阴谋的气味。
裴郅对手下的人交待几句,一半的人策马离开,继续往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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