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赤月当空,百鬼夜行。
&esp;&esp;狭窄诡异的深巷里,身着素色白衣的少年捉妖师踏过青檐疾步掠行,衣袍翻飞间身形如鹤。
&esp;&esp;他冷静地向后方追击而来的妖物不断扔出符咒掐诀化灵,然而青面獠牙的魇妖总能以诡谲的角度轻松躲过,随着彼此距离的缩减,妖物每一次的攻击也变得愈发凶残暴戾。
&esp;&esp;“砰!”
&esp;&esp;随着不远处角落传来异动,少年只是微微侧目分神,便在瞬息之间被身后裹挟着腥风的巨爪狠狠拍打至地,激起一片尘土,似乎再没了反抗的力气。
&esp;&esp;“吼——嗡——”
&esp;&esp;得手后的魇妖发出刺耳尖啸,接着立刻汇聚成一团汹涌的黑雾包裹住年轻的捉妖师,任由雾气如利刃般在他身上切割盘旋,肆意汲取着灵力充沛的精血。
&esp;&esp;恨不得将人生生凌虐致死。
&esp;&esp;眼见浑身是伤的少年即将被恶妖折磨到形气溃散,守在一旁观战许久的岁颐安终究还是心软地叹了口气。
&esp;&esp;“算了算了,他的小命可不能交给别人。”
&esp;&esp;顶着两个圆髻的少女容貌可爱清丽,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几分狡黠,她嘟嘟囔囔地抬手摇动腕间彩铃,刹那间便从地面渗出两道透着湿冷寒气的身影,而后钻入黑雾将奄奄一息的少年护住救下。
&esp;&esp;按理来说,这捉妖师本该是她的仇人。
&esp;&esp;因为岁颐安是只妖。
&esp;&esp;还是只五百年的鬼妖。
&esp;&esp;两百年前的岁颐安好不容易修炼化形,却在人间游玩时被镇沧阁的捉妖师设计封印,不得已困于沧渊禁地三百余年。
&esp;&esp;直至封印日渐松动,她这才趁着机会分出一缕残魂逃出禁地。
&esp;&esp;如今乔装打扮的岁颐安早已借着人类身份潜伏在镇沧阁大族的后代身边,打算探得法阵封印的宝物后再伺机夺走,一解自己身上五百年的束缚,从此天高海阔任她潇洒自在。
&esp;&esp;若是现在的沉琰死在她面前,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和筹谋岂不通通白费?
&esp;&esp;这般想着,岁颐安驱使着两只水鬼撤离的脚步愈发迅速,直至彻底甩掉紧追不舍的魇妖。
&esp;&esp;两人一路逃到了城镇边,见沉琰受伤严重,浑身浴血,岁颐安也顾不得赶路,只能寻了处偏僻的郊外荒屋,简单替他包扎伤口又连忙喂了颗药丹,待其呼吸平稳后才敢原地停顿休息。
&esp;&esp;谁料这一照顾便是整整三天。
&esp;&esp;第三日深夜,少女苦着脸坐在篝火旁,百无聊赖地掰着枯枝,望着天幕稀疏的星夜发愁。
&esp;&esp;“唉——”
&esp;&esp;此次悄悄跟出来不仅没拉近关系,也没能打探更多关于宝物的消息,眼看自己离本体太远,仅存的妖气也在日益衰微,莫不是又要无功而返……
&esp;&esp;满心挫败的骨妖正感前路坎坷,却忽然听见身后人传来阵阵压抑的低咳声。
&esp;&esp;“咳咳!咳咳!”
&esp;&esp;见沉琰终于清醒,岁颐安一下又猛地来了精神。
&esp;&esp;她几乎是俯身冲到少年身边,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爆发,一边哭得涕泗横流,一边紧紧捧住沉琰的手掌,整张脸皱皱巴巴地缩成一团:“小师叔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差点要死了……你要死了我可怎么办?!”
&esp;&esp;“……”
&esp;&esp;白衣少年似乎没想到救下自己的人会哭得这般可怜,垂首侧目间那张清冷温润的面容隐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模糊不清,只能听得见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岁颐安?是你救了我?”
&esp;&esp;“是、是啊,当时你不知道情况多危急,我拼了命才带着小师叔你逃出去!”
&esp;&esp;岁颐安闻言拼命点头,泪水涟涟地开口道,语气里满是后怕与庆幸。
&esp;&esp;她确实担心沉琰,虽然主要还是为了私心。
&esp;&esp;自打从封印逃出来后,她便打听到如今沉家少爷沉琰是解阵禁地的守山人,天资卓越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但意志坚定、根骨极佳,不出意外便是镇沧阁钦定的下一代掌事主。
&esp;&esp;他的信任,是打开封印的钥匙。
&esp;&esp;为了能套取更多的情报,岁颐安混进前来拜师学艺的弟子群,而后借着精进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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